痞雅

雅 痞

以爱之名

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,怎么说呢?挺不幸的吧,唯一幸运的是还可以写下这些文字。

 

大概这是人生为数不多可以自己做主的事吧,从小到大,能为自己做主的真的还不多(就像是生气气得要死还要被拎出去吃饭,哈哈哈)。

 

小时候,老师的选择,老师开设课外课的补课,她们选择从我口袋掏钱,当然她们的做法没有问过我的意志,甚至是对我的意志视而不见,没有参加小学补课的我被迫在所有人放学后,一遍遍抄着自己写出的作文,没有那么多为什么,抄的是自己的,而不是名家的,问起来,就只有,哦,是你字迹不工整。

 

好吧,我认了,我趴在花坛,是的没有座位,我就蹲在那里,将作业本放置在花坛上,还吹了吹,防止泥土粘上作业本,北方的冬天没有南方的和煦,我那天担负起接送妹妹的责任,结果是妹妹先找到了我。

 

两个孩子冻得口鼻发红,妹妹拉着我问,“姐,你快好了吗?”眼睛亮亮的,大概是快冻哭了吧。

 

那时,我还在抄第二遍。

 

我将炒好的作业哆哆嗦嗦递给教室里补课的老师,这位女老师只看了一眼,就道,太乱,重抄!

 

我那时,终究是太年轻,一心觉得大概是自己真的写的太乱了,在剩下坐在教室里补课的同学哄笑中,我哭着撕掉那页,重新趴回花坛抄作业。

 

其实,如果是现在的我,一定会反问,要不,你也蹲在外面抄一抄?我来评价一下?

 

我不记得我妹哭了多久,我只记得在她快哭的晕厥时,我抄完了第六遍。

 

我领着她回了家,我妈问我,为什么回的这么迟,我说我被老师罚抄作业了,我妈说那挺好的,名师出高徒,只不过,第二天,她就给我报了这个老师的补习班。

 

真的,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“荣誉”趴在花坛上写过作业,当然,因为老师的辅导,我连暑假作业也不用写了。

 

那时候,我不知道老师侵犯了我的自由选择权力,同时,也践踏了我的人格,很多年后,我猜,她对此会有后悔吗?大概不会吧,大概会想,在国家政策下来前,她为什么没能在努力些,努力靠着补课发家致富呢?

 

后来,我浑浑噩噩的长大,进入职场,好坏领导也见了一茬,也学了什么叫做pua,忽然觉得,自己的成长似乎总是伴随着pua在进行。

 

我的原生家庭并没有传说中的不幸因素,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,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会教出我这样的人?用我妈的话来说,性格偏激,一天天不知道和谁学的,活的不那么阳光?其实,我一直不明白,活的阳光和我共情那些不幸遭遇的主人公有什么必然联系,反正就被扣了人格偏执的帽子。

 

我经常自我反思,我真的偏执吗?从以前在网络上与人激昂撕逼到现在只默然观看。这样的我还越发偏执?还三观不正?

 

后来,我选择更彻底的缄默,也明白了老天为什么给人一张嘴两个耳朵,少说话,无论是错的对的,无论是自己的事还是别的事,总之——少说,等我发现有一天发现自己利益被侵犯,大叫一声坏了,说话少了,竟然连诉求都表达不清楚了。

 

于是,我展现了泼妇的那一面,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,只有两个字畅快!是,畅快,抛弃逻辑的话术,说不过就攻击对方的人格。

 

似曾相识的操作,恍然间明白,原来,我不是我,而是数以万计的他或她。

 

我再一次进行了检讨,我恍然间发现,这两件事有着共通之处,以爱之名的PUA,他们通常是老师,家长,或是朋友,他们很清楚这些话术用在陌生人身上会被暴揍,但是,他们会心安理得用在你的身上,怎么能说是PUA,我们明明行使爱的权利。

 

在爱的权利下,也许是一个观点,而这个观点与他们不符,他们会觉得自己尊严受到了冒犯,也许还有些小小脱离社会的自卑,然后,人类本能的应激反应被激活了,他们在自问,是我的错吗?不是,我活了这么久才养成的观点怎么会错,那么,我没错就是他的错,他有什么错呢?暂时不知道,那么,超越过认知的范畴,那就是他人格有问题,对,用这个反驳他一定没错,逻辑可以天衣无缝,谁说活人还能天衣无缝?

 

于是,很多词诞生了,

他工作不符合我的心意,翻译:他人不行!

他的思维和我不同,翻译:他思想有问题!

他说权利和义务,翻译:他有反社会意识!

 

总之,只要她不如我,那就行了,我们是亲人、朋友、是社会关系里的亲密组成,怎么能说伤害呢?

 

我们这么说,是因为我们爱你!而你反抗,会伤了爱你人的心啊!

 

她问,那我选择伤害自己可以吗?他们说,你怎么敢,你个懦夫,你个小垃圾!


(观知乎问题有感,代入用笔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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